以梦为马，不负韶华——这些年我们的“双创”之路

2019年6月12日下午，浙江大学互联网金融研究院（AIF）院长、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ZIBS）院长贲圣林教授受邀出席在杭州举行的江干区双创周开幕式暨钱塘之星（第四届）创业创新大赛启动仪式，该活动由中共杭州市江干区委、江干区人民政府、杭州市科技局主办，浙大AIF（江干）产研中心为主要协办单位，江干区委副书记、区长楼建忠指出，本次大赛目标是汇聚更多数字经济领域的人才项目，助力江干打造高质量的“智汇芯区”。会上贲教授做了主题为“以梦为马，不负韶华——这些年我们的“双创”之路”的精彩演讲。

以下为演讲稿全文：

谢谢范区长！我刚刚在台下听中欧数字协会的联合创始人Claudia Vernotti女士讲数字经济与社会指数以及欧洲创新指数，中国的排名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高，甚至可以说是比较低，与欧洲国家差距明显。可能Claudia不知道，刚才范区长也有提及，杭州是中国数字经济第一城，并且致力于打造国际金融科技中心，其数字经济发展与创新的实力可以说是有目共睹，所以我想你们的指数结果可能有一些误会。刚好我们有个团队是专门做指数的，我想可以让他们与你日后探讨一下。言归正传，因为我们今天是江干区双创周开幕式暨钱塘之星（第四届）创业创新大赛启动仪式，今天我的演讲也与“双创”息息相关。

三十年前，有一位叫海子的诗人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他虽然已经离我们而去，但留下了很多不朽的诗，其中有一句叫“以梦为马，不负韶华”。它的意思是，希望把自己的梦想当作前行的方向，不要辜负这个美好的时光。我今天就想用这一句诗作为发言的主题，谈谈这些年我们的“双创”之路。首先，什么是“双创”？我认为“双创”的内涵正在不断丰富，我今天从三个层面来理解和分享：一是指2014年李克强总理提出的“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这为我国经济的转型升级注入了强大动力。二是结合我所研究的领域金融科技，谈谈“金融科技+创业创新”。三是“市场创业创新”加上“学术创业创新”，我现在是一名学者，需要研究市场的创业创新与我们学术界的创业创新如何更好地连接与互动，如何更好地相互赋能。因此，今天我想围绕这三方面，来回顾总结一下，在过去五年的“双创”过程中，特别是金融和科技与“双创”结合的过程中，我们做对了什么？我们又做错了什么？我们还缺什么，该补什么？

 “双创”之路，我们做对了什么？

金融和科技的融合是一个大的趋势，这个趋势既代表了未来，也代表了过去几十年金融与科技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实践，大致可分为金融IT、互联网金融和智能金融这三个阶段。我认为我们做对的就是抓住了这个趋势。从全球来看，国外的金融科技发展其实比我们起步的早。以英美代表的西方国家在1980年左右就开始发展金融科技，而我们中国在1988年左右才开始，但是到了2003年至2012年的互联网金融阶段，中国就已经开始超越其他国家开启了换道超车之路，在欧洲、美国还在用信用卡、借记卡的时候，我们的支付宝、微信支付等就已经做得有声有色。

与此同时，我们浙大AIF从2017年起就每年发布中国和全球的金融科技中心指数，从金融科技产业、消费者体验、金融科技生态等三方面对全球城市的金融科技发展进行排名。根据去年11月发布的最新成果，我们将全球金融科技TOP30城市划分为7个全球中心城市以及23个区域中心城市两大类。七大全球金融科技中心城市依次分别为北京、旧金山、纽约、伦敦、上海、杭州与深圳，其中中国就占据了4席。23个区域金融科技中心城市中，亚美占据15席，欧洲占据仅占据7席，欧洲的苏黎世、阿姆斯特丹分别位于29和30名。所以根据我们的分析，至少从金融科技的角度出发，中国是领先于欧洲的。

那么进一步来看，为什么中国能够领先？我们又做对了什么？我总结了三方面：首先，我们的应用很优秀。虽然这些应用的原创技术不一定是我们的，但是我们将技术的应用和普及做得非常好。其次，消费者支持。因为我们的传统金融服务不够，所以我们的消费者非常期待拥抱新金融。第三，监管包容。我们做的很对的就是在金融科技发展初期为其提供了一个相对包容、鼓励的政策监管环境，例如支付宝在其成立的前8年时间里都没有任何牌照，人民银行不是不知道它在做什么，但却能包容其发展，这非常重要且不容易，如果没有监管的包容，新金融很难发展。

 我们做错了什么？

接下来，我们来看一下在“双创”这条道路上，我们做错了什么？或者说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够好？首先我认为是，人们对金融的认识是存在诸多偏差和误区的，例如，认为金融是现代经济的中心，所以所有其他行业都以金融为中心，围绕着金融转。我认为这是狭义的，不正确的。或者将金融简化为资本市场，把资本市场等同于股票市场，又简单等同于炒股。又或者认为金融就等于赚钱，所以人人都想进金融行业，每个公司都想做金融。还有很多人认为普惠金融就是人人都可以做金融，认为互联网金融等于P2P等于骗子，导致互联网金融这个词已经被污名化。另外就是，许多人认为科技公司都应该去做金融，比如中国的BAT都在做金融，但其实美国的Amazon等科技公司基本上没怎么做金融，是否大部分的科技公司都应该去做金融，都合适做金融呢？我觉得这值得我们深思，甚至我认为许多科技公司是被金融“耽误”了。

在此基础上，我把这些年我国金融、科技、创业、创新结合的成效做了一个总结。如图所示，从第一行来看，我认为金融科技近些年取得了迅猛的发展，是未来可期的，而金融创业和金融创新就不太成功，没有效益的体现，没有成本的溢价，最典型的例子就是P2P。再来看第二行，以科技为主体，无论是科技金融、科技创业、科技创新我认为都是未来可期，这里的科技金融主要指的是用于支持科技发展的金融。接着第三行和第四行，这些年创业金融和创业科技都是发展比较好而且稀缺的，如何完善多层次资本市场，如何用VC、PE等来更好地支持科技企业发展这非常重要，而我对于创新金融总体持谨慎态度。总结来说，我认为以科技为主体或者说出发点的金融也好、创业创新也好，都发展不错且未来仍有很大的发展前景；但是以金融为主的科技、创业创新，就需要明确金融作为“服务业”的定位，分清主次，应该争做五星级“店小二”，同时坚持“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健康需求”的导向，以服务实体经济、服务人民生活为本，这样才能取得更长足的发展。

  我们还缺什么？

前面分析了我们的“双创”之路做对了什么，做错了什么，那么我们未来发展还缺什么呢？我觉得我们缺规则、理论和人才。先说规则，表格中是我们对全球城市的金融科技监管做的排名，可以看到2018年中国金融科技发展的总体排名排在全球前列，但在监管上是做的不好不够的，除了香港监管排名全球第8之外，其他城市没有一个排进前20名，这是我们金融科技发展的一个非常大的短板。除此之外，我们的理论发展存在明显落后于实践的现象，我们的人才培养、局部地区（老年人群、农村地区等）的数字技能相比于西方发达国家也是明显不足的。规则、理论、人才的缺乏，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我国金融科技的可持续发展，需引起我们的足够重视。

当然，我国政府以及越来越多的从业人士、学者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且已开始做出努力，所以我相信，首先，我们一定可以持续引领金融科技的全球发展，让世界继续从“中国模仿”到“模仿中国”。其次，国内多个城市在金融科技上的共同发力，将会为全球金融科技发展做出巨大推动，可以看到北京、上海、深圳、杭州等地纷纷提出了金融科技发展战略，5月30日杭州市委书记周江勇发布了《杭州国际金融科技中心建设专项规划》。第三，一带一路无疑将成为金融科技的新市场，而金融科技也将成为“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内容与突出亮点，因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金融服务相当欠缺，金融科技大有可为。

  浙大AIF的学术创业创新之路

前面谈了这么多市场创业创新相关的内容，接下来从我想从学术出发，以我所在的浙江大学互联网金融研究院的发展，来谈一谈学术如何配合和支持国家的“双创”。浙大互联网金融研究院成立于2015年4月，随后在2015年9月作为会长单位，与蚂蚁金服和浙商银行共同发起成立了浙江互联网金融联合会，希望为金融科技行业的自律发展做出贡献。此后，我们成为了全国金融标准化技术委员会互联网金融标准工作组首批成员中的两家学术研究机构之一，还与中国的大数据之都——贵阳达成合作，建立了大数据战略重点实验室浙大基地”和“大数据金融风控防控重点实验室”，之后我们持续走出杭州，依次在北京、上海成立了分院。2017年7月3日对我们是一个重要的日子，那就是我们与江干区政府合作的浙大AIF（江干）产研中心正式落户，开启了政产学研合作的新局面。2018年10月，我们在被称为“天府之国”的成都建立了成都分院，开启了“天堂”与“天府”的互动。同年11月，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的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成立，为新时代新人才的培养增添了强大助力。转眼到了2019年，5月29日AIF贵阳分院成立，5月30日《杭州国际金融科技中心建设专项规划》发布，我和我的团队也为本规划提供了建议。

可以自信却不自满的说，经过这些年的积累，浙大AIF已经逐步成为全球金融科技生态缔造者。我们由经济、管理、计算机、法律等7个学院共同组建，在原有创始研究中心的基础上，逐步衍生建立了10个不同领域的研究室和实验室，有剑桥大学新兴金融研究中心、英国外交部FCO、德国GIZ等众多高质量的国际合作伙伴，我们还参与孵化了趣链科技、邦盛科技、金智塔、摩西信息科技等几家企业。

在学术成果方面，我们已经形成了银行国际化指数、金融科技中心指数、中国网贷指数、白沙泉中国并购指数等七个系列指数，以及十五余本专著和教材。我们有20余项国际合作、60余项政企合作，其中包括在G20德国担任主席国，以及今年G20日本担任主席国的时候，我们的好几项成果被G20采纳或在大会上发表。

人才永远是关键！所以刚才我也提到，去年在浙大AIF这一生态发展了三年多的情况下，我们推出了浙大国际联合商学院（ZIBS）。我们的追求体现在5个“I”当中，分别是International（国际）、Interdisciplinary（跨界）、Innovative（创新）、Inclusive（开放）与Integrative（整合），希望以长三角校区为基地，以大伦敦、大硅谷校区为两翼，充分利用长三角一体化、杭州大湾区发展的战略机遇，实施以浙大为主、开展“1+N 国际顶尖高校” 的多机构、多学科、多层次的伙伴合作战略，聚焦新金融、新零售、新技术、新产业及新市场等领域的商学研究和人才培养。

最后，非常开心今天可以在钱塘“以梦为马，不负韶华”，在江干“不忘初心，不辱使命”，期待和江干同行，与钱塘共进！谢谢！

本文根据贲圣林教授2019年6月12日在江干区双创周开幕式暨钱塘之星（第四届）创业创新大赛启动仪式上的演讲整理而成。

（整理人：吕佳敏、鲁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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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丨李江鹏